造梦者
球闪/江陈
陈博士视角/短小意识流
@汪淼保护协会 您的点梗请查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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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乘帆船出海玩玩儿吗？”
“当然，能行吗？”
“那就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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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自己在做梦，是这样，我总是在这方面异常清醒。江星辰站在那艘小小的单桅帆船里，专注地操控粗糙的帆缆，风从他衣领灌进去，他白色的海军服像我头顶那面巨大的帆一般猎猎作响。海上的阳光铺天盖地，我坐在一边，被缆绳磨破的手蜷缩着藏在外套里，那样看着他俊朗的面孔。无所适从的崇敬，无可比拟的悲哀，而这悲哀又复而带来更为卑贱的崇敬。我把自己放在低位，从第一次见到江星辰就是这样，这些复杂的情感堆积在心里，慢慢发酵，成为我余生无法消解的暗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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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不是，这次航行是为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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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江星辰不看我，他看天，看海，看手上的缆绳，他的眼神总是专注，明亮且透晰的。我痛恨自己与生俱来的自卑，它让江星辰不可能回头看我，即便是在我自己的梦里。
那些飘洒的白色，缓缓落下来，盖在江星辰肩上，像雪。我没跟他一起看过雪，想来星辰与雪是不兼容的。星光落在雪上，总是凉而遥远。又是这样，又是这样，我不想看下去了，我想醒来，但我想醒来时就更加不可能醒来。我只好像看一场电影一样看下去，阳光还是那么明亮，海浪有节奏地拍打船身，但是江星辰浑身都盖满了雪，我知道那不是雪，那是高效制冷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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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！让舰队撤出那片海区！”
“陈博士，这是录像，事情已经在昨天发生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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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星辰松开了缆绳，他迷茫地望着远处的海洋，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但是他的身体开始破碎，像冰面融化，裂纹延伸到每一处，然后，江星辰就在我眼前消失了，无声地碎裂成无数块，有一部分轻飘飘掠过我的脸，它们没有什么重量。满天飘散的白色制冷剂落入大海，无数根水柱在船的周围生成，慢慢变大，最后成为那曾经击断航母甲板的F7级龙卷风，我还坐在船上，现在船上只有我一个人了。
海浪淹没过我的身体时我睁开眼睛。凌晨的冷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，我坐起来，浑身冷汗，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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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珠峰号’的舰长是江星辰吗？”
“是，您认识他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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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朵玫瑰花还插在我的花瓶里，林云应该明白这一切吧，不然她怎么会带来这么一支玫瑰。
海的蓝色，他军服的蓝色，岛上那个夜晚，星星散发幽蓝的光。我为什么从没梦到过那个夜晚呢，江星辰在我身侧躺下，我一偏头就看见他，他也在看着我，我们对视几秒就都不好意思地笑起来，那一瞬间，我想我真的有勇气跟他说爱。
现在没有了。只剩下我永远欠他的那句对不起，和花瓶里看不见的花。我生命中关于球状闪电的一切都像突兀插入的一段剪辑，所有人来往一趟，走马灯般稍纵即逝。梦醒时分我打开窗户，城市的天空一片单调的灰蓝。
在我之后漫长的人生中，那颗星星始终在梦中一次次照耀我，又一次次破碎。
END
我写了什么啊……溜了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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